计云抿了下嘴唇,薄薄的两片,是朱丹的颜色。
陈景衔不合时宜地想起,事发前一天晚上,她睡到半夜,突然来亲他,贴在他的脖子上的唇瓣微凉,还在颤抖,他以为她做噩梦了,低头回吻她的眼睛,又哄小孩儿似的拍拍她的肩,让她别怕,他在,继续睡吧。
现在回想,应该是——那么晚了还在和人商量怎么害他。
所以她是知道明天会出事,主动是因为愧疚?就像她自己说的,无以为报只能肉偿?
陈景衔一晒。
……
“我还知道北海湾项目哪里有问题,他做这个项目的时候,跟我在一起,亲口告诉我,要怎么活动才能昧下八千万,他还说,要用那笔钱给我买个戒指。”计云回的是舅公的话。
陈景衔道:“我是还欠你一枚戒指。”
无论计云说什么,陈景衔都没有打断,也没有反驳,仿佛她不是他的枕边人,现在控告的也不是他,他只是在听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。
和刚才陈远潇说一句他回一句的做派大相径庭,也不知道无话可说,还是别的什么?
计云没有去看他,顿了顿,低低道:“以后也不用还了。”